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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辰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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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辰簪子

*

過了一段時間,李清歡和陸川回到了他們的城市,陳義白會經常和我一起跟他們視頻通話,我很想念他們,很懷念他們在家裏待的那幾天,我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那一刻,永遠暫停。

就當我是貪婪,我渴望我愛著的人永遠愛著我,哪怕是不再前進人生進度條……

後來的日子,和從前一樣,陳義白會每天忍受著我的小脾氣,會一遍遍告訴我,他愛我到永遠,就算死也不會靜止。

是否他也經歷過呢?是不是卿卿也存在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上?

陳義白告訴我,夢都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人生。

*

我走在路上,給陳義白打著電話。

“我想你啦!”

“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,記得早點回家,路上不要看手機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提醒著我。

掛斷了電話,我上了出租車。

今天的天氣很奇怪,陰沈地快像是要下雨,可是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是晴天,我沒想太多,看著包裏面高中時候陳義白送給我的禮物,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消減。

“司機,你是不是開錯了?”我看著車慢慢開進小胡同裏面,有些擔憂地問道。

“這條小路近。”他帶著帽子沈著聲音說道。

我有些不安,給陳義白發了我的車牌號,和他說感覺這個司機有些奇怪。

“你現在就下車,待在原地別動,我現在就來接你。”

此刻我不安躁動的心,慌張到了極點,急忙叫司機停車。

“司機,我不去那了,你放我下來。”

“沒關系我送你去黃泉路上下車。”

我聽見他陰冷的聲音不禁連連後退,只見他一腳踩進油門,想要和對面那輛疾馳的車撞上。

可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早已倒在了血泊裏面……

“卿卿?”我看見徐逸文向我伸出了手。

“牽著我的手可好?”他對我笑著,眼底的寵溺快要溢出來了。

“好。”我應了他,牽上了他的手。

*

“娘親,妹妹怎麽了?”

“妹妹剛剛暈倒了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
聽見有人說話,我坐了起來,看見眼前這個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,我嚇了一跳。

“你為何與我生的如此相似?”我伸出手觸碰她的臉頰,是熱的,這是真的。

“卿卿,你怎麽了?妙兒和你是雙胞胎怎麽可能不像?”這個所謂的母親坐到我的旁邊,摸著我的額頭。

卿卿?和夢裏一樣,可我剛剛不是出車禍了嗎?

看來是穿越了,那是不是就代表徐逸文會在我面前再一次死去?

“妹妹,吃糖豆,這是我存了好久的呢!”妙兒向我遞過來一個剛從油紙裏面拿出來的米黃的方塊,塞到了我的嘴裏面。

既來之則安之吧!

我看了眼母親遞來鏡子中的自己,和這個小人真的是一模一樣,這個母親是怎麽分辨出來姐姐妹妹的?

“卿卿這是怎麽了?”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。

“就是暈倒了,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
“爹爹,妹妹是不是傷到腦子了?”妙兒扯著這個男人的衣角,眼睛裏面全是淚水。

他抱起妙兒安撫著,倒是冷落了我,雖然我和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,但不難猜到他們是更喜歡妙兒多一點。

“妙兒不怕,爹爹不會讓你傷到的。”

——

過了一年。

今日下著大雪,府外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沒有一點生機,只有那棵梅花樹在寒冷的冬日妝點了幾染紅。

我坐在大門前的臺階上,獨自發呆。

已經一年了,今天是我的生辰,陳義白在另一個世界會記得嗎?他會不會已經走了出來,找到了比我更好的未婚妻?

“四小姐,這天氣如此寒冷,您還是去房中待著吧。”守門的侍衛勸誡著我。

我沒回答,只是怔怔地點了點頭。

“卿卿呀,你在看什麽呢?”一個白發老人拄著拐杖走到我旁邊,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
“祖母,我在看梅花。”我攙扶著她,微笑著回應。

“卿卿是不是也想去夢春樓裏面玩?”她慈祥地撫摸著我的長發,柔和地說著。

“我沒去過呢,聽說每年都有人在此論天論地,應該很有意思吧祖母?”我看著她滿是皺紋的臉,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傷痛。

“卿卿可想去?”

“想!”

“那便牽著大哥哥的手去玩玩可好?”

“謝謝祖母!”我撲在她的懷裏,興奮至極。

——

“卿卿,待會進去以後,你可不要松開我的手哦,你聽話的話,大哥哥給你買桂花糕吃。”他把大氅披在我的身上,順便把帽子也給我戴上了。

“我知道啦大哥哥。”隨後笑著拉上了他的手,迫不及待進去,想一探究竟。

夢春閣。

裏面的人絡繹不絕,是我來這一年多裏面見過人最密集,最多的一次。

“大家都稍安毋躁,今年的題目不難,彩頭就是這支白玉雕刻的山茶花簪,還有我們夢春閣的招牌醉春妖,這罐可是珍藏了十年,最後一個彩頭便是這失傳已久的墨染山河圖!”

這個女人看起來像是電視劇裏面精明能幹的掌櫃,她打扮華麗美艷,卻少了幾分清雅素凈。

“那今年是不是有三個頭籌?”

“那可不?去年生意好,我們閣主多給了兩個彩頭。”

“掌櫃的快說題吧!”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著。

“外面大雪紛飛,在這等寒冷的日子裏,獨有梅盛開,請各位寫分別寫一首關於雪,梅,還有兩者結合的詩。”

“大哥哥,我要那支簪子!”我拉著旁邊那人的手轉頭央求著,卻只看到了一張冷冰冰的臉。

“姑娘,你怕是認錯了,我們公子不是你的大哥哥。”他旁邊的小隨從推開了我的手。

“卿卿,你怎麽在這,不是叫你牽緊大哥哥的手嗎?”傅恒慎焦急地摸著我的頭問道。

“你想要上面的簪子?”那張冷冰冰的臉開口說道。

“嗯。”我低頭應了一聲。

“卿卿,在外面不要亂收陌生人的東西,趕快隨我去那邊坐著吧。”說完我便被大哥哥牽了過去坐著。

陳義白送給我過與那一樣的簪子,這可是我在這的唯一念想了!

我回頭看著那個公子,而他卻在人群中慢慢消逝。

“大哥哥,我要那個簪子!”我著急地拉著他的手央求道。

“哥哥不確定能不能拔得頭籌。但為卿卿盡力一試,可好?”他摸了摸我的頭,安撫著。

“我幫哥哥研墨!”說完我就開始行動,這個世界是虛幻的,雖然這都是有學問的人,但我這麽多年書也不是白讀的,應該可以吧?

說完,我就拿起一支毛筆寫了一首詩下來:

眾芳搖落獨暄妍,占盡風情向小園。

疏影橫斜水清淺,暗香浮動月黃昏。

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斷魂。

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須檀板共金樽。

“大哥哥你還沒有寫出來嗎?快到一炷香時間了,要不看看我的?然後寫上你的名字?”我焦急地催促著他。

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說完他便在末尾題了他的名傅恒慎。

——

“公子可是要幫那小妹妹贏簪子?”那個小隨從問道。

“這可以寫兩篇吧?”他看著我遠去的背影,心中一顫。

“可以的,但公子要顧全大局,今日我們是為了陛下壽辰而來,可不要本末倒置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——

“大哥哥,我們會不會贏啊?”我是坐也坐不住,站也站不久,內心慌張無比。

“卿卿要對自己有信心。”他拉著我的手坐下,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在我的手裏面。

“今年的頭籌分別是傅公子的梅,還有徐公子的盼雪,另一首也是徐公子的雪梅,真是後生可畏啊!”

隨後,我們的詩卷從二樓那掛了起來,旁邊兩首是徐公子的。

“有梅無雪不精神,有雪無詩俗了人。日暮詩成天又雪,與梅並作十分春。這徐公子的雪梅倒是別又一番風味啊!”

很快群客便開始評價我們的詩,紛紛讚嘆不已。

“大哥哥!我們拔得頭籌啦!”我開心地拉著他的手想上樓拿彩頭。

“卿卿,你慢點。”他看著我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,便跟著我一起上了二樓。

——

“大哥哥!快點跟上來!”我拎著裙擺快步上樓,這具身體的腿也太短了!

眼看就快到了,結果我一個心急絆倒在了地上。

我看著馬上就要拿到的簪子,現在卻摔在了地上,便忍不住哭泣。

“別哭了。”我擡頭一看是那個冷冰冰的公子,他向我伸出手來想拉著我。

“卿卿,你跑那麽快幹什麽?還有人和你搶簪子不成?”傅恒慎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,連忙把我扶著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。

“大哥哥!拿!拿!”我想往上夠著,但這副小小的身體屬實是讓我有心無力。

“給你。”他蹲了下來,張開我的手把簪子放到我的手上。

我看著手裏的簪子忍不住笑道:“哥哥給我拿的,哥哥可否給我戴上?”

他的臉突然泛起一陣紅暈,但很快就沒了,他淺淺一笑應道:“好。”

說完便拿過我手中的簪子,替我戴在了頭上。

“謝謝你哥哥!”我沖他笑著。

傅恒慎拿了剩下的酒給了隨從,把我抱了起來教訓道:“我才是卿卿唯一的哥哥!你要是摔壞了父親祖母怪罪我怎麽辦?下次再也不帶你來了!”

我一聽急了,窩在他懷裏面哭著求饒:“我再也不敢了哥哥!你下次就帶我出來玩吧!”

“謝謝你啊公子,舍妹第一次出門,看什麽都新奇,感謝你給她拿的簪子,這瓶酒便予你吧。”他拍著我的背安撫著,示意隨從把酒拿過去。

“不用了,傅公子的詩寫的很好,我要的已經拿到了,這酒就當是公子的彩頭,我家中也沒有姊妹,簪子令妹喜歡得緊,那便贈予她吧。”

然後他就要離去了,便吵著鬧著要下去,傅恒慎拿我沒辦法,又怕我摔著,只好叫住了他。

“徐公子!舍妹似乎有些話要和你說。”

他停住了腳步,看著提著裙擺趕過來的我納悶地問道:“還有什麽事情嗎?”

我大口喘著氣,把剛剛傅恒慎給我的桂花糕打開拿了出來。

“哥哥給你吃。”我拿著餵到了他的嘴邊。

他先是楞了楞,然後單膝蹲著,咬了一口嘴邊的桂花糕,便拿走了。

“嗯,很好吃。”

“哥哥,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嗎?”我懷疑眼前這個人就是徐逸文。

“卿卿,不能隨便叫別人哥哥,你怎麽就不聽呢?”傅恒慎走了過來制止著我。

“抱歉徐公子。”

“無事。”他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就這樣遠遠離去了。

“大哥哥,我們還會見到徐公子嗎?”我吃著剩餘的桂花糕,失落地問道。

“這一切都要看緣分了。”

——

遠處快出門的徐公子,在我沒察覺的時候也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吃著糕點的我,再低頭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,嘴角揚起一抹笑意。

“公子,這還要嗎?”隨從詢問道。

他思忖了一會,整個放進了嘴裏,便走了。

“公子,如果喜歡這桂花糕,可以讓下人做些。”

“不用了,我不喜甜食。”那個隨從一臉疑惑地看了一眼他,十分不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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